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，消费不振，企业订单较少，对此，我国应该如何刺激消费？发消费券究竟对刺激消费，提振经济有什么样的作用？近日，在2020（第二十届）中国企业未来之星年会上，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建议，政府应该改进消费券的发放，同时增加现金的救助。

姚洋表示，企业复工现在比较充分，但是复产率比较低，相关调查表明，企业最大的抱怨就是缺少订单，这是因为需求不足。此次的经济下行和以往不一样，以往主要是企业的投资基础性下降，在经济上行、对未来都看得比较好的时候，投资就增加了，政府增加投资就可把经济拉回来，但是这次不一样，这次是需求下降，投资也在下降，所以光促进投资是不够的，而且投资的作用是有限的，首先在就业能力是有限的，因为现在自动化机械的使用都很多，光做投资对收入的增长贡献有限；另外离中小企业比较远，没有办法起到保企业的作用。

“现在各地都在发放消费券，消费券具有一定作用，特别是有救助效益，因为各地的消费券基本上都是以抢红包的形式在发，高收入者一般不会为了10%、20%的折扣花精力去抢红包，抢了之后很多人也不用，基本上是低收入阶层的人去抢红包概率更大一些。”姚洋表示，另外消费券还具备消费乘数效应，一块钱的消费券可以带来更多新增的消费，光华的研究团队发现，在沿海城市，比如说杭州消费乘数3.5到5，在内陆城市，比如南宁就更高一些，消费乘数达到5到7，效果非常显着。如果我们能拿出1万亿来发消费券，全国平均就可以新增4万亿的消费。

姚洋表示，消费者可能会担心发消费券将来的效果。对此，他表示，一方面，消费券会连续的发，各个城市一个月发一次，连续发好几个月。另一方面，经济是一个闭环，消费上去的时候，企业的订单就多了，订单多了就业就上去了，老百姓的收入提高了，这样消费又增加了。所以会进入到正向的循环，消费券会有一个长期的效果。

与此同时，姚洋表示，消费券当然也有改进的空间，目前流行的抢红包，有产品限定，例如，抢到一个红包去买一个电视，电视机厂家会给10%的折扣，但是有一些人不需要电视机，红包就起不到效果。所以我认为应该考虑抽签，而且不定产品，比如，给消费者发放一个限期的消费券或电子货币，在一定时间内不限制购买的商品种类，这样就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。另外，姚洋表示，要增加现金的补贴，目前我们这方面做的不够。现在主要还是失业救助，但这还是不够，农村工人并没有涵盖在在失业保险里，建议各地政府可以给这些低收入人群直接发放现金，发电子现金全当允许他们消费。长期来说，我们应该改革社保体系，建立多层级、广覆盖的养老医疗和失业保障体系。

此外，姚洋强调，要加快服务业的复苏，因为服务业对消费是有约束力的，服务业不能复苏，我们的消费就上不去。比如可有序地增加街道就业。我国城市化过于干净，街道就业不足，城市没有人间烟火气。现在很多服务业企业受疫情影响关门，而今年有870万大学生要就业，工作岗位又有限，我们应该鼓励他们在服务业里创业，有时候供给是可以创造需求的，他们不一样的供给就可以创造出更多的需求。